太子巴不得他赶紧走,越远越好,可是一想到皇太后喜爱老四,顿时就没了脾气,他叫住李恒,说:“喂!皇祖母寿辰过完,你立马就走!你要是耍花样,你额娘就别想有好日子过!”
李恒不再搭理太子,带着尽欢向寿康宫走去。尽欢知道李恒一定很生气,试探着叫了主子:“爷?”
李恒摇摇头,说:“没事,这么多年的隐忍,还是能被他一句话惹怒,看来我修炼得还不到时候啊!”
尽欢才不在乎对方是太子还是皇上,早就在心里把他骂了个底朝上。
来到寿康宫,太后刚撵走太子,正在园子里修剪花枝。她老了,需要活动筋骨,这些事就自己做,她也喜欢。
怀亲王来,不用通报,这是寿康宫的规矩。李恒看到皇太后的身影,只觉得祖母又老了,身子都不那么硬挺了。他叫了声皇祖母。
太后回头,看到李恒,忙放下手里的剪刀,拉过他仔细端量,说:“恒儿啊,你总算是回来了,你可真是狠心,皇祖母都这把年岁了,你还不回来陪我。”
李恒心里也隐隐地难过,从小除了母妃,就皇祖母对他最好,这也是皇后不敢对他们母子下死手的原因之一。李恒不敢多来打扰太后,总是盼着初一十五,阖宫来给皇祖母请安,那时候皇祖母一定会单独留下他,抱着他给他很多很多好吃的。
李恒跪下,对皇太后说:“皇祖母,孙儿不孝。”
皇太后拉起李恒,说:“我都知道,太子忌惮你,你不敢也不能回来,我的恒儿受委屈了。皇祖母做主,你这次回来,就不走了!”
每次他回来,皇祖母都这么说,李恒也没太当真,他不走,他的额娘就有危险。他不能让母亲再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。
李恒陪着太后,一直聊到了用晚膳的光景,太后没留他用晚膳,而是对他说:“恒儿,你去流霜宫吧,你母亲还在盼着你呢。”
李恒颇有疑虑,没应声,太后又说:“你放心,哀家准的,太子说不出什么,你一年没见珍嫔,她念你念的紧呢。太子陪你父皇宴请大臣去了。”
李恒当然想去,但是他还是压住了心里的念头,说:“皇祖母既然不留恒儿用膳,恒儿就告退了,我不去母妃那了,皇祖母寿辰那日,自然能见到母亲。”
皇太后心疼这个孙子,却也不好再说什么,又想让他留下用膳,看李恒也没什么心情,只好让他出宫去了。
李恒十八岁时被封了怀亲王,是皇子中最晚有封号的,王府离皇宫不近,他人平日也多不在府上,府里的也佣人也不多。
李恒回到怀亲王府的时候,府里也刚备好晚膳,李恒简单的吃了两口。
刚刚吃完,李恒就接到了皇上的口谕,说是传他进宫,他换好衣服,坐了马车进宫。
尽欢不能进大殿,就在殿门口等着李恒。
皇上见了李恒,皱了一下眉头,旁边太子在侧。李恒对高高在上的父皇行了跪拜大礼。
皇帝说:“朕要是不宣你,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来见朕了?”
明明无事不用请安,是父皇当年亲自下的旨,如今又这么说,李恒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皇上又说:“一年没回来,你真是越发不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。”
李恒低声道:“儿臣不敢。”
皇上说:“你何时回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