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恒如实说:“回父皇,昨日。”
皇上拍了下桌子,道:“昨天就回来了,你不先去看看太后,不先来看看朕,反倒先去喝了花酒!你哪还有一点皇子亲王的样子!”
原来是因为这个!
李恒回道:“请父皇恕罪!”
皇上摆摆手,说:“罢了,要不是你皇兄替你说情,朕还真不打算饶你。”
原来是太子把这话传到了父皇耳里,也好,做实了他花天酒地不闻朝政的事实。
李恒再次俯下身,说道:“谢父皇,谢皇兄。”
皇上说:“珍嫔感染了风寒,你这次回来就不用去请安了,太后年岁大,身子弱,朕就下旨让她留在宫里修养,不用去贺寿了。”
李恒低着头,眼前一怒!每年太后生辰他才回来一次,在寿宴上母子二人遥遥相望,他都不敢上前跟母亲说说话。可是如今,就连见一面皇上都不许,李恒的心彻底凉透了。
他咬咬牙,发出了一句‘是’。
又说了两句,皇上让李恒和太子都退下了。
太子走在前面,出了大殿,转头对身后的李恒说:“哎,逾白啊,珍嫔娘娘这病可真是不巧了,偏偏赶在你回来的时候。”
宫里想让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感染风寒,是一件比踩死蚂蚁还容易的事。
李恒强压心中怒火。
太子继续挑衅道:“当年再得宠有什么用呢?到头来不还是落得这么个下场?人啊,就得信命,贫贱就是贫贱,还想飞上枝头!不自量力!”
太子含沙射影,骂了珍嫔也骂了李恒。
太子接着说:“你看你一回来,你额娘就病了,还好只是风寒。不过你要是一直赖在京中不走,她变成天花也说不准啊!”
李恒带着尽欢头也不回的走了,他怕晚走一会,会控制不住自己拧下太子的头。
尽欢看见主子的表情,也不敢多问。
他们没有回王府,又去了凤求凰,每次去,那的老妈妈都满脸堆笑,叫来一大屋子的舞姬。李恒的酒量一直很好,那天却喝了几杯就醉了,每次回到京城,他的心情都好不了。
算了,还有几天坚持一下就过去了,只要他们别为难自己的母亲,这点嘲讽,他忍一忍就好了。
今天是十二,距莫离进宫还有三天。她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妥当,补了屋顶,买了新米,备了足足一柴房的柴,洗了母亲和弟弟的冬衣。
莫离心里不好受,这两天阿娘半夜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。虽然托付了王婶,莫离还是放心不下。
这天夜里,趁着阿娘和弟弟睡着,莫离穿好衣服出了门。
快月圆夜了,外面很亮堂。她想了很久,还得去找师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