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现在是谈这个时候吗?”一巴掌拍开夜衡的手,叶挽挽星眸瞪圆,低声道:“你不怕死,姐可还没活够呢,少在这里扯皮瞎侃,有本事你就把外面那些人收拾了,姐陪你聊个够。”
叶挽挽一时气愤,便忘记‘本宫、羡王’的称呼,明明是愤怒的话语,却被她清脆的声音说出娇嗔的味道。
夜衡眼光一柔,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,很快便冷声道:“皇后想多了,本王没兴趣与你闲聊。”
“最好不过。”叶挽挽哼了一声,觉得她今晚真是倒霉透了,总有人会跑出来给顾倾雪当免费演员。
“不过,外面的那些人,本王是灭不了的。”夜衡说着,与叶挽挽微微保持一些距离,就那么坐在地面上,手里把玩着一个状似柳叶形状的飞刀,眼底闪过复杂之色。
叶挽挽并未发现夜衡的异常,问道:“那我们只有等死了?”
夜衡被‘我们’两个字说的心神一荡,旋即嗤声道:“皇后娘娘不是早就识破了对方的诡计,准备将计就计吗?”
视线扫过叶挽挽湿了一片的袖子,显然是叶挽挽已经察觉到那盏茶中有问题,故而假意喝茶,可夜衡关心则乱的没有看出来,这才献身相救。
想到自己那愚蠢的举动,夜衡眼中寒气乍现,在叶挽挽要开口之际,手中的飞镖已经被他打入自己的左肩处,疼的闷哼一声。
“你疯啦!”叶挽挽惊呼。
抬头看了叶挽挽一眼,夜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便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,叶挽挽即便有话也只能别再肚子里。
蜷缩在一旁,叶挽挽等了能有半盏茶的时间,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,并且还有不少妃嫔惊慌失措的声音,更有大臣关心皇后娘娘的去向。
当然,最先破门而入的却是御林军整齐的脚步声,以及长矛刺在空气中的声音。
叶挽挽一狠心,使劲儿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瞬间泪眼朦胧起来,又是蜷缩在那里,让明知她在做戏的夜衡忍不住心疼起来。
因为有人进来,叶挽挽也不好再与夜衡套话,便将藏在袖中的箭矢拿出来,在夜衡面前晃晃,用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,也不管夜衡是否看得懂,箭矢又一次的被藏入袖中。
且说御林军发现桌后有人之后,便有人向夜徇禀报了消息,夜徇当即下令,“不惜一切代价抓捕刺客!”
叶挽挽听的心惊,心里不由得怀疑夜徇是否和这次的阴谋有关系,难道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假象迷惑自己,就是为了这一刻将自己除去,甚至连叶承修也会因此而锒铛入狱,夜徇却能博得美名。
对于帝王的心思,叶挽挽一向无法猜透,可这一刻除了赌一把别无他法。
察觉到夜衡的视线,叶挽挽抬眸望过去,见他面上露出嘲讽的笑意,以唇形说着悲哀两个字,叶挽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嘲弄她。
叶挽挽内心不爽,面上却分毫不显,双手环绕着两臂,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,等待应对接下来的局面。
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叶挽挽咬着嘴唇,湿润的眼眶看向前方,却没有半点焦距,看的夜衡不禁有几分赞赏,心道:吃了那么多亏,总算学聪明了。
木桌被挑开,长矛齐刷刷的指向叶挽挽和夜衡,待看清两人之后,御林军彻底懵了,有机灵的人急忙出去禀告消息。
“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?还是和……”在夜徇神色变幻莫测之际,顾倾雪低声开口,可众人都挤在院子里,自是听到她说的什么,顾倾雪忙做惊慌状的掩住嘴,垂眸咽下了后半句话。
“皇上,臣先进去探查,以防有诈。”冷眼看向顾倾雪后,上官淩上前请命。
“不必,朕相信羡王,更深信皇后。”夜徇声音微沉,迈着大步走进房间,御林军早已让出一条路来。
只见夜衡和叶挽挽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,而夜衡的正在用手捂着伤口,鲜血溢出他的指缝,叶挽挽则是受惊的蹲在一旁。
“皇上……”抬头看见夜徇,叶挽挽顿时两行清泪,颤声道:“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……”
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夜徇,顿时将疑念抛下,快步来到叶挽挽身边,将她拥入怀中,柔声道:“别怕,朕在。”
简单的四个字,却是无限柔情,让其他在场的人感动不已,愤恨者亦不在少数。
叶挽挽只是点点头,紧紧的抓着夜徇的衣袖,并不说话。
夜徇这才看向夜衡,道:“先送羡王去治伤。”
御林军领命上前,扶着夜衡去别的屋子治伤,夜徇拥着叶挽挽到了隔壁宫殿,亦有几位二品以上的妃嫔陪同,其他人则是站在院子里等候。
宫中出了此刻,至少要封锁宫门几个时辰,而叶挽挽受了惊吓,夜衡又受伤,两人还是在一处,这些事情也必须要当着众人的面得到答案,否则最大的受害者也会成为受非议最多之人。
待叶挽挽情绪平稳一些之后,夜徇才询问道:“皇后不是出去透风吗?怎么会来到这里?”
夜徇并未询问叶挽挽为何会与夜衡共处一室,但叶挽挽却不得不解释一遍,“臣妾原本是在凉亭里赏月,素影怕臣妾受寒,便回池春宫取件厚实的披风,谁知臣妾在凉亭里坐着的时候,忽然有刺客要暗杀臣妾,若非臣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