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秒还紧紧抓住的人就这么消失在自己面前,这令白慌了神,但很快,他注意到了飘落地上的代偶,那上面还用血写着“祁鱼”二字。
没有错,她只是用了代偶。白终于冷静下来,再一抬头,外面的人群已经混乱不堪,各种尖叫陆续响起,目睹的人都被祁鱼的突然消失吓得失控开始倒退或乱跑。
“啧。”白不悦地挑眉,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发生踩踏事件,但是祁鱼那边……他赶忙沉住气不让自己分神,先处理好这边的事,越快越好!
在把脚边的戚离送到拜殿里面后,白破了结界,眼见得那见钱眼开的戚离舅舅在参道上呼吁人们冷静以继续参拜,他不耐烦地一挥手,便让他的上下嘴唇像被缝合一般紧密地贴住而不能言语,然后冲出楼门,念了几句,同样是袖袍一挥,那群人便被生生地定住,霎时间鸦雀无声。
骚乱平定,白的眉头却越皱越紧:卢肆宇不在人群中。这边的事已经费了他不少力气,要凭需高度精力的感应去寻祁鱼并不简单,而且,即使这群人纹丝不动,祭典也已开始一半,他受到的牵制是分毫不少的。
可恶!
……
另一边,计划失败的祁鱼正靠在一棵树下休息。第一次用灵力操纵代偶着实花了她不少精力,而且刚才心脏被一下狠狠撞击的时候,她分明感受到了灵力的流失,但因为有白的神力相融,过一会儿就停止了。
祁鱼其实在大典开始以前一直待在这片神社附近的树林里,她的灵力和经验只允许她离开代偶百米之内,这也注定了一旦败露,她很快就会被找到——
“祁鱼。”
听到声音,祁鱼也不想闪躲,站了出来:“你找到我了。”
如她所料,来的人是卢肆宇。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,与往日不同的是,里面多了几分阴冷。
“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蠢,明明都故意消失给你提醒了,你还是出来了。”卢肆宇把玩着手里祁鱼方才戴的狐狸面具,“难受吗?被人唾弃。”
祁鱼:“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?”
“被你发现了?也好,说来听听。”卢肆宇缓慢地用手指描摹着面具的轮廓,同时盯着祁鱼,仿佛那些触摸都落在祁鱼身上。
病态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祁鱼却毫不畏惧,直直看着他:“我去了之前逛街时还有平日被你拉去的地方,等我在镇地图上把这些地方都圈起来,我才发现,那是一个阵型。这时我才知道去这些地方时心头的奇怪的无力感是什么,我敢肯定灵力的流失与你有关。
“你从一开始出现时,就已经在执行计划。包括拉着我跑完那个阵型的所有地方,故意让我知道呓无的事,把戚离推上浪尖,还有,刚才对我说话使我冲上去救戚离,这些全部加起来,想必费了你不少心思,”祁鱼感觉喉头酸涩,“但这不是卢肆宇能做到的——
你,到底是谁?”
“我就是卢肆宇啊。”卢肆宇笑得狐狸一般,抛着手中的狐狸面具,一步步地走近。
祁鱼后退着:“现在收手,你还来得及。”
“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收手?”
“这里不是阵型的中央,你做不了手脚。”
“呵呵,你好可爱,”卢肆宇突然收住了笑容,猛地捏碎面具,碎末自手缝中掉到地上。
祁鱼顿觉不妙,刚迈开一小步,脚下的草地旋即亮起刺眼的红光,将她映得发红。祁鱼环视一周,认出这是一个符文阵。
想起方才对方捏碎面具的瞬间,祁鱼咬咬唇:大意了。
卢肆宇缓缓开口:“只要之前已经走过一圈外围,加上你现在在大阵内,那么哪里都无所谓,可怜你太天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