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文阵的红光变弱,祁鱼震惊地发现体内的灵力被一点点吸走,白的神力制约失效了?不对,她还是能感受到白的制约,那么到底是……她抬头看着卢肆宇:“我外公已经退出陈家许久,你现在对我这么做并无意义,我和陈家已经无半点瓜葛。”
“看来你知道了,那我也不必掩盖,我这么做,不过是为了让你的好外公看看,当初背叛追随他的人的恶果!”他说着好像兴奋起来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刚才认出你吗?你手上的珠子,代偶是没法复制的。”
祁鱼看向珠子,猛然瞪大双眼。
“发现了吗?因为那是你外婆用仅剩的灵力制成的,代偶唯独对这点无可奈何,她想保护你,可是这珠子把你推向我了。如果你踏出或者破了这个阵,受伤的可是你外婆哦。”
刚动了几步的祁鱼硬生生刹住脚步,灵力的流失已经让她有些神志不清:“你到底是谁?”
现在的卢肆宇不过消失了几天,却和之前的那个天差地别,她敢肯定卢肆宇被调了包。
胜算又少了许多。
“我啊……”刚刚开口,一股劲风向卢肆宇的脑袋掠来,他险险避过,舔舐着脸上伤口流下的血。
来者是白,他迅速地挡在祁鱼和卢肆宇之间,脸色却不太好。
刚才为了减少牵制,他使用了无数个代偶,耗费了过量的血和神力,现在的他对上还不知实力的卢肆宇,加上祁鱼被困阵内,他是真的没有胜算。
即使这样,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赶来,路上祁鱼儿时和现今的音容重复交叠,最后化成十年前她躺在床上、满身是血的模样。
那时的他,近乎绝望。
而现在,他绝对不允许那种情境再度上演,他已经做好了觉悟。
卢肆宇鬼魅地笑着,盯着白用手对着伤口一抹,再拿开已经恢复如初:“你就是这里的神明吗?不甘心,想要杀了我?来啊,”他对着胸口画出心脏的具体位置,语气满是挑衅,“杀了我,就能救你心爱的祁鱼。”
“白,不能动手……”祁鱼说着,声音弱了下去,她果断咬破嘴角,满口的血腥味让她得以清醒,“我有办法。”
她说完褪下了那串珠子,将它拎在手上,对着卢肆宇喊道:“接下来我会放手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外婆的生死么……”
“祁鱼,住手!”白刚喊完,猛然喉头一阵腥甜,他恍惚着跪倒在地,痛苦地捂着嘴咳嗽。
就在这时,卢肆宇却中了邪般走向阵法,一直走到祁鱼的面前,两只眼睛分秒不离地盯着她,好像在确认什么。
成功了。
祁鱼刚松了口气,就见对方抬起手伸向她的脸,却不敢真的摸上来:“张琦……我的张琦……你回来了……”
卢肆宇脸上展开满足的笑容,没有焦点的双目似乎沉浸在往日的美好记忆之中,手颤抖着,好像还难以置信眼前所见。
为什么会提到外婆的名字?
祁鱼还独自疑惑着,那头的白有了动静。
他的咳嗽声停下了,移开的那只手满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。
那血从指缝中流下,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