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鹃紫薇,你们还记得在汴州,我常常带着你们俩去吃的那家糖葫芦吗?我昨天梦见我们三个一起去买糖葫芦了。”
一说起吃的,紫鹃就高兴的不得了,“自然记得,那家是个老婆婆亲手做的,又酸又甜,那糖葫芦串比其他家的要大不少,小姐每每出门总是要老爷买,还常常分给我和紫薇吃。”
薛荔也笑了,“后来我长大了些,经常向母亲讨钱,带着你们俩人去买。那时候贪心,一买就是十来串,等天黑回家的时候还没吃完,可又舍不得扔,便躲在府门口拼命地啃。”
主仆三人哈哈大笑,紫薇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小姐还好意思提起这事,那时候每每都是我吃得最多,你们俩都偷懒,那糖黏糊糊的,我们三人嘴上全是糖渍,回家准被夫人发现!”
“小姐也就是因为贪那两口吃的,长了虫牙,每到夜里疼得在床上打滚。”紫鹃想想都觉得有趣。
“那时候可真美好啊,即使自己长了虫牙,也还是想吃糖葫芦,慢慢地那个老婆婆就老了,再也做不了糖葫芦,我们也慢慢地长大了,也不再像从前一样贪吃了。”
薛荔想起以前的事,总是满满的怀念,可那样的日子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,这京城太过冰冷,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。
紫薇知道薛荔这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,又变得伤感了,于是连忙给紫鹃递了个眼色,扶薛荔起身梳妆。
刚刚收拾好,前厅便来人传话了,“薛小姐,沈府又派人来了。这次是沈老爷亲自带着沈少师过来的,老爷夫人已经到了,二老爷二夫人也都去了,还请小姐快跟小的走吧!”
薛荔险些被惊掉了下巴,“这……他们来做什么?不是已经退婚了吗?”
那小厮摇摇头,“这个小的不知,但是沈老爷带了很多的礼物。”
紫鹃很是不高兴,“这沈家的人当真有意思,昨天在红妆阁当众写了退婚书,今日又跑到咱们府上送礼,我们家小姐难道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?”
当日在红妆阁,沈敬衣是如何羞辱薛荔的,大家都是有目共睹。现在京城之中,更是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。
薛荔在瀛洲遭遇海盗一事本来已经被人淡忘,如今又被重新提起,不知有多少人指着薛荔的脊梁骨唾骂。
可偏偏她就是一言不发,丝毫不为自己争辩,两个丫鬟不知道来缘由,便更加奇怪了。
紫薇为薛荔抱不平,“小姐,要不我跟着小厮先去大厅看看,就说小姐你身体不适不便出去,你看可好?”
薛荔思索了一番,还是起身要走,“将我的披风拿来吧,沈老爷毕竟是我父亲的故交,我来京城没去拜见已经是失礼。如今人家亲自登门,于情于理,我这个做晚辈的也该去见一见。”
……
“没什么可是,放心吧,若是沈敬衣再敢污蔑我,我自会反击!”薛荔目光一冷,浑身燃起了斗志,“沈敬衣这等眼瞎心盲的人,也不必同他多说,不过是不长脑子的笨蛋而已。”
紫薇只好将那件白色绒毛披风给薛荔穿上,两个丫鬟一个扶着,一个打伞踏进了雪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