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管家一见薛荔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,“薛小姐,您可算来了,我们老爷可盼您许久了,今日少爷一出发,咱们便出来迎着了,老爷方才都派人来问了好几回了,这下终于是来了!”
薛荔—见着管家便觉得让人很是亲切,与陈府二房的管家不同,那厮骨子里纯粹是个卑鄙无耻背信弃义的小人,哪怕对自己的主子也没有什么忠心可言,说跑就跑了,从眼里便能看见他的坏心。
但眼前这位,眼里似乎则是满满的热情与精明,薛荔有些不好意思,“劳你们在此久等了,其实大可不必这般隆重的,让沈伯伯也跟着操心。”
“小姐说得是哪儿的话,你将来可是咱们府上的少奶奶,也是咱们的主子,这都是应当的,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,少爷,薛小姐,还是赶快进屋去吧!”
薛荔没有说话,一行人就这样迎进了府里,走进大厅中,正上方挂着牌匾,上面写着:淡泊致远,刚正不阿。
几个大字铁画银钩,大有笔走龙蛇之势,沈惧两父子都是提不起剑的文官,却不想还有这等刚硬的气节。
沈敬衣笑了笑,“这是我父亲亲自提的字,乃是我沈府的家训。”
斯文平和一身书卷气的沈惧竟能写出这般有气势的字,薛荔看得出神。
“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?看什么呢?”
薛荔回过神,连忙走进了大厅里,乖巧地向沈惧行礼,“见过沈伯伯,让您为我操心了,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“这都是应该的,我与你父亲乃是至交,你同敬衣又有婚约,照顾你一辈子都是应该的,如今陈府大房二房都已经湮灭,再无你容身之处,我不把你接过来,如何放心?”
沈惧这么说着,便招呼着薛荔坐下来。
薛荔明亮的眼睛藏满了笑意,“沈伯伯其实不必担忧,我如今已经拿回了父亲给我留下的产业,已经勉强能温饱了,在京城是饿不死的。”
“你这孩子,”一个女子在外岂是饿不死就足够的?”沈惧乐得直笑,只觉得她到底是个小姑娘,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。
“你的安全也得有人负责,今后若是成婚也得有人帮着张罗,住在外面终究不安全也不合适,你必须得待在我眼皮底下才成,其余不管你住在何处,我都不放心。”
薛荔灵光一动,这可是个好机会啊!
“沈伯伯说的有理,这京城近几年实在不太平,且我如今怕是树敌颇多,还好我身边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,时时保护我,因此我擅做主张,将那之前用的三个护卫也一并带了过来,不知沈伯伯能否将他们留下?”
沈惧一愣,看向沈敬衣,只见沈敬衣点点头,“那三个护卫武功高强,跟着她也好长时间了。”
他有些气愤的咬牙,“只是不知来历。”
“沈老爷放心,这三人对我从来都是忠心耿耿,我必定约束好他们,不叫他们四处乱跑,只是有时外出,身边有这么几个到底也方便许多。”薛荔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沈惧点了点头,欣然的应允,“你从前遭遇许多算计,我都清楚,只是你这孩子什么事都往肚子里藏,也不说出来让我们帮你,受了不少委屈,你想留着我能理解,不过是多几张嘴罢了,我沈府还养得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