泾水园,陈杏菱正躺在床榻上抽泣,洁白的床褥上斑斑血迹,一旁的喜鹊颤抖着手替陈杏菱擦拭身上的伤口。
可即便喜鹊一再小心,陈杏菱还是疼得直哭。
“姑娘,你忍着点,我这拿的是最好的伤药,只要敷上几次,这伤很快就能好。”
陈杏菱现在早已是心如死灰,“这旧伤还没好,新伤就又来了,敷了又有什么用呢?不如就让它流血溃烂,死了一了百了。”
“呸呸呸,姑娘说什么丧气话呢,夫人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,咱们得赶快将伤养好,才能……”
喜鹊也不知养好了伤能有什么用,逃又逃不走,不过是勉强苟活罢了。
陈杏菱苍白着脸问她,“你跟我说实话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?”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喜鹊低下头,不敢与她对视。
“你若是不说,我便不护着你了,将你丢到柳至云的院里照顾他去,你就不必再守着我了。”
喜鹊连忙给她磕头,“姑娘,你饶了奴婢吧,奴婢就跟着你,其余的地方我哪儿也不去!”
陈杏菱气若游丝,““说还是不说,你自己考虑,我也懒得逼你。”
“奴……奴婢只知道二少爷身子不好,与他太过亲密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,因此我才有意远离少爷,其余的我当真什么也不知道。“
“我记得你曾经说过,这泾水园内原来有很多丫鬟,但一个个都被丢进狗舍,再也没出来过,是吗?”
喜鹊点点头,“是的,奴婢也不知道这些丫鬟究竟是被阿烈吃了,还是丢到了别的地方了,总归是再也没瞧见过。”
“那你可知她们究竟是怎么惹着了柳至云,被拖进狗舍前都有什么预兆?“
犹豫半晌,喜鹊才道:“咱们院里的丫鬟都是一批一批的选进来,每次新来一批新的丫鬟,就总有那么几个想打二少爷的主意,夫人希望能有人照顾二少爷的起居也就默许了,只要她们有这个胆子,夫人是不会干涉的。“
“柳至云如今暴虐无情,不也是他这位好母亲给惯出来的吗?”陈杏菱苦笑,接着她又问:“这些丫鬟中,有没有人像我一样他这般对待!“
看着陈杏菱身上的伤,喜鹊点点头:“她们个个都想爬上二少爷的床,但这些想飞上枝头的丫鬟没有一个例外,都消失了。有的被关进了狗舍,有的……就活活被打死了,也有的像如今的你一般……”喜鹊说不下去了。
陈杏菱接过话继续说:“像我一般被他养着玩,心情不好了就将我拉过去虐打一番,是吗?”
“是,与我一起进来的,有个丫鬟叫小春,她也是这样,当时我还问她,为何少爷要这般对她,她却是不敢说,她身上的伤比姑娘你身上的伤多多了,但她却没有药擦,最后就被拖进狗舍了。“
喜鹊说着说着,也呜呜的哭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