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,高欢回县城休息。
在县委家属院吃完饭回到百合春天的家中,夫妻两个人沐浴上床,好像都很积极,努力表现出自己的热情,但婚姻的裂痕正在扩大,这一点从身体的反应上就能感受出来——迟滞、僵硬、心不在焉。
“老公,工作还顺利吧,有些事情不要较真。”
“嗯,你说得对。哦,对了,那种制式厕所效果很差,农民意见很大,虎门寨被迫暂停了推广,现在就看县里的意思,如果县里不逼着硬推,那么这事就会限期搁置。”
“这样一来,若兰姐会轻松一些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
交流时,也完全找不到当年的感觉。仿佛语的沉默才是婚姻里的常态。
“你买车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,没有提前跟你说,下乡走山路不方便,买了一辆二手的皮卡。”
“没事。你最近去一趟医院看看吧,咱妈天天变着花样做菜,很担心你。”
“行,明天我去县中医院开点药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请假陪你再去一趟京城。”
“不用了,睡觉吧。”
跟妻子比起来,高欢现在更喜欢和岳父濮阳德聊天。岳父虽然出身军旅,又一直工作在政法系统,但是对三农问题,却有着不少真知灼见。
“我听英子说,制式厕所是你抓的试点,现在搁置了对吧,好啊,对于这种工程,早一天停工,对农民越好。唉,上面有些同志高高在上,脱离了实际,有些决策,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,天天瞎胡闹。你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什么?”
“牵扯到我的,主要是两个方面,河道巡逻和空心村治理,压力都比较大。”
商国成立之后执行的土地政策,有各种各样的瑕疵,但是瑕不掩瑜。
所有土地国有,土地只是用联产承包的方式租给农民耕种,农民则按比例缴纳粮食。
刚开始,国家利用剪刀差,利用农业向工业输血,农民苦了三十年。后来,国家的工业站稳了脚跟,在商国土地上存在了几千年的皇粮国税退出了历史舞台。
土地国有,农民租赁承包,这从根源上阻断了资本土地兼并的可能性。商人也能租赁承包,建工厂、开发商品房,本质上也是向国家租赁。
看一下巴西首都里约附近的贫民窟,就能看出来,商国的土地政策有多么高明。只要不强行隔断农民与土地的联系,就不会出现巴西那种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贫民窟。
“小欢,你打算怎么治理空心村呀!现行具体政策我不太了解,但是,你要吸取前些年鲁省的教训,规划新小区,强迫农民整体搬迁,结果新房子没盖好,老房子又扒了,最后闹得国际上都有负面影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