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自然没有得到回答,她还被里包恩骂了“蠢货”。
“里包恩,我们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啊?”见男人不想搭理她,莎凡娜还是持之以恒地问东问西。
里包恩开着车,冷冷答道:“保镖。”
莎凡娜震惊了:“你不是杀手吗!”
男人回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:“你以为杀手只会杀人吗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她又连忙摇头。
“你记住了。”里包恩继续说道,“到了宴会现场,你什么也不用做,只要装作我的女伴好好待在我身边,到时候我们就混在人群里,只需要保证主办方的生命安全,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暴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莎凡娜大力点头。
在宴会场地外下车后,莎凡娜便跟在里包恩的后面,紧随着前来赴会的人群进入了会场中心。
宴会的规模很大,厅堂的中央挤满了穿红着绿、鬓影衣香的男男女女,他们都来自不同的黑手党家族,来此的目的也各不相同。他们互相举杯问好,言笑晏晏,在觥筹交中交换讯息和眼神。因为是参加宴席,大家打扮得都很得体,乍一看,和普通上流社会的聚会也没什么太大区别。这是莎凡娜第一次参加黑手党宴会,因此颇为好奇,一直睁大着眼睛东张西望,看起来像只误入兽群的雏鸟,拍打着还未丰满的羽翼,鹅黄的小嘴发出稚嫩的清啼,吸引着暗处不怀好意的视线。不过,没人敢靠近,因为她的身旁已有了“雄鹰”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看她一所知地把手伸向柜台上的食物,里包恩敛起了眸子。
莎凡娜抓起一块甜点就塞进嘴里,边嚼边回道:“唔……我早上什么都没吃呢,再不吃点就要饿死了。”
里包恩没眼看,别开眼,丢下一句:“别喝酒。”
“酒又不好喝。”莎凡娜吃得尽兴,不再理会他。
“跟我走。”就在她埋头苦吃时,手腕蓦地一紧,被人拽了出去。
“干嘛啊里包恩?”她匆忙掏出手巾擦嘴,结果纸巾还没来得及丢掉,便被人拉进了舞池。
宽大的掌心扶住她的纤腰,她猛地撞上男人的胸膛,撞得胸[]脯微微胀痛。她抬起头,对着那双垂下来的黑眼睛,不适地挣了挣被对方抓住的手腕,蹙起细长的眉毛:“我不会跳舞。”
你会什么?
男人的眼里清晰地写着这样一句话。
“又没有人教过我。”莎凡娜脸不红,心不跳地说,“不要搞得人人都和你一样全能啊,里包恩老师。”
有时候莎凡娜真的怀疑对方是不是人类,感觉就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。这样的人才不进入国家科研院,居然当了一名黑手党,不得不说是一种资源的浪费。
“是你太蠢。”他抬起尖瘦的下颌,将他锐利的眼睛放在了会场上,时刻谨慎地观察着,“不会跳就不要跳,把脚跟抬起来。”
莎凡娜听话地踮起了脚尖。
诶?
忽然,身体一轻,她的双脚都离开了地面。
男人扶住她后腰的手,把她整个人都带了起来。
双脚在窸窣的裙摆下随着男人的舞步晃荡,脚下的风穿过她的脚踝,凉嗖嗖的,很舒服。莎凡娜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,嘴角也仿佛失去了重力的束缚,慢慢地扬了起来。
女孩轻得就像一片羽毛,在他的手里肆意地翻飞。
她在笑,不知道在乐什么。
“你很开心?”
湿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,她微微抬眸,撞进那双黝黑的眸子。
她这才发现,他的脸离得她很近,几乎已经贴到她的脸上来了。那两瓣樱粉色的薄唇触碰着她的肌肤,一翕一张,吐出的湿气黏住了她鬓角的碎发。
好痒。
她感觉耳朵那里痒痒的,后腰处也莫名烫了起来。男人的掌心宽厚又燥热,像个小小的火炉,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量。若现在是冬天,握着他的手应当是件很舒适的事情,可眼下莎凡娜是热的,而且越来越热,热得她的小脸都涨红了。
“当然开心啊。”她不知道里包恩问这个干什么。
“有什么可开心的?”男人不解风情地说道。
莎凡娜翘起脑袋,轻哼道:“因为很舒服啊。”
小时候,父亲经常会把孩子举起来,那种双脚离地的感觉既遥远又亲切,里世界的杀手是不会理解的,但不代表他猜不透。
“踩不到地面的感觉很舒服吗?”男人的声音低沉优雅,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,“所以说你是个蠢货,这种时候,你应该感到危险。”
“犯不着见缝插针地教育我吧。”莎凡娜气得瞪了他一眼,“老师!”
再说哪里危险了?这种高度又不会摔死!
砰!
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,腰部陡然一紧,便被男人拽进了怀里。男人握枪的手擦过她的脸颊,一声枪响随之在她的脑后响起,霎时间打破了舞池的热闹,一时之间枪声四起,尖叫之声此起彼伏。
她趴在他的胸口,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与四处响起的枪声交相呼应,编织成一片杀戮的交响曲。
“躲到后面去。”
他一把推开了她。
她顺势滚到桌子底下,扭头看到一具穿着黑西装的尸体,吓得她心脏骤停。
她爬了过去,摸了摸男人的口袋,把他还没来得及拔出的枪偷了过来。
里包恩枪都不给我,也不知道把我带来干什么?
莎凡娜愤愤地装好子弹,偷偷摸摸地混在尸体里,爬到了门口。
宴会厅已经乱成一团了。
莎凡娜赶紧站起来,趁乱跑出了大厅。
我得让里包恩知道知道我的厉害。
她决定去狩猎其他袭击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