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不巧,有道是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,今日能与萧兄在此淮南郡寿春楼一叙,也算是有缘了”
“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,有理,有理,当浮人生一大白,两位鲍兄,满饮此杯”。
待三人喝完杯中酒,萧锵又问道:“不知两位鲍兄可有入仕的想法”。
“这”唐玄录看着眼前萧锵明显露出了招揽之意,不由推脱说道:“我和舍弟正在修行,尚未出师,恐下不得山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,如果两位鲍兄有入仕想法,可与我说,我与那大中正有旧,可推荐一二。”
“谢谢萧公子”
接下来,萧锵又与唐玄录两人又谈起了诗词歌赋、民生趣味,一时倒是言谈尽,临行前时,那萧锵更是送给唐玄录一枚玉符,言道有事,可凭借此信物来建康寻他。
等回到自己房间,唐玄录取出萧锵送给他的玉符上,只见上面雕刻龙纹,背面写着鄱阳两个大字,心道:“这人姓萧,又有龙纹玉佩,莫非是南齐皇室中人,不过自己到了钱塘后,寻到苏小小估计就要完成任务了,就算他是皇帝,又与自己何干”想到这里他不由哑然失笑,随便将那玉符装入包中,然后进入了梦乡。
次日一早,唐玄录和鲍石走出寿春楼就要上路,但见江面旌旗招展,一行楼船顺江而下,而昨日的那个白衣萧锵公子正站在为首的楼船之上,双手作揖,遥遥向这里拜来,唐玄录见状,也是躬身遥遥一礼,突然他竟有一种莫名了离愁,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人那么多离愁别恨,今日一别,就不知何日再见了,想到这里,他抽出玉笛,吹起了《送别》,
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。
晚风拂柳笛声残,夕阳山外山。
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
一壶浊酒尽余欢,今宵别梦寒。
优美的旋律划破江面,悠悠传去很远很远......
此时,楼船之中传出一个软糯的女声:”七哥哥,刚才那人是谁,这曲子怎生这般好听婉转低沉“
萧锵抬头看着吹笛子的唐玄录,头也不回的回道:“妹妹,他就是我昨天给你说过的那个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的鲍仁”。
“竟然是他”那女子听罢掀开珠帘,也走上甲板,向着唐玄录的方向遥遥望去,只见女子云堆翠髻,唇绽樱颗、眼波流泉,那张侧脸竟然与......。
等送走了萧锵,唐玄录二人,再次上路,只三五日,就来到了鄱阳湖。
鄱阳湖,古称彭泽,乃是长江第一大湖,但见烟涛微茫,水天一色,浪何为而起於青云之底,日何为而碎於泥沙之里。此时因是冬日,加上冬雨绵绵,空气中泛着丝丝冷意,唐玄录和鲍石在湖边找了半日,竟然没有发现渡船,不得不寻了最近城池找些吃食。
正在吃饭当口,就听有客人说道:“一到冬日,这鄱阳湖怪又要开始闹事,以致这湖上行船都不敢进湖,这可怎生是好”。
“谁说不是呢?那湖怪以群为居,成百上千,在这长江入口肆虐不止,官府也曾组织人手多次猎杀,更有佛道高手相帮,不过那湖怪狡猾异常,加上皮糙肉厚、身披鳞甲,每次也只能扑杀了一些小怪,反而更激发了他们的凶兴,为之奈何呀?”
这时旁边一个好似外地客商模样的人插嘴问道:“听你们说了这么久,还不知那湖怪到底是何物呀”?
“这位大哥,想必第一次来我们这鄱阳湖口,你有所不知,前些年我们这里不知从那里游来了一群猪婆龙,开始在这湖口地界繁衍生息,本来那猪婆龙有冬日冬眠的习性,但不知怎的,这几年,一到冬月,就开始施虐半月,撞翻渔船、残害百姓及牲畜,我们也是深受其害”。
“是呀,你如果不急的话,可在这湖口等上半月,那猪婆龙也就消停了,或者你也可渡江北上绕行至上游,再渡江折返江州即可”。
“那就谢谢两位兄台提醒了”那外地客商赶紧抱拳深深一礼。
听了几人的谈话,鲍石不由急了,对着唐玄录说道:“二哥,这下可怎生是好,师姐收徒观礼是在这月15,如果再等上这几日,不就错过了吗,不如我们也绕行渡江吧”。
唐玄录轻蹙眉头,先是没说话,然后思虑一阵低声悠悠道:“时间还来得及,我们再瞧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