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很久。</p>
康斯旦丁想要的效果随着一盏灯姗姗来迟的出现了而明显。</p>
远远地。</p>
影子闪躲在雪地上。</p>
一个高高瘦瘦，伛偻的身影，手提一盏煤油灯，昏黄色的火光，把他那长长的脸，一只眼睛大，一只眼睛小，兔子的嘴唇照得格外扭曲恐怖。</p>
这不是人，像是人与兽的基因突变，像疯子艺术家的作品，像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玩具。</p>
他的嘴用血红色的染料涂的，一张大红血嘴；鼻子涂的通红，跟塞进去一个红萝卜头；眼睛用深蓝色描绘一个棱形格，罩着大小不一的眼睛，看起来不滑稽，倒是诡异恐怖；眉毛是艳红色的涂料涂的。</p>
小丑！</p>
这是小丑！</p>
这是任务目标！</p>
康斯旦丁左手一紧，又悄悄望后摸枪。</p>
一步。</p>
二步。</p>
三步。</p>
四步。</p>
五…………</p>
没有意外。</p>
小丑走到老鼠爆炸之处，怜悯地说道：“噢不，这可怜的人。怎么到这里来了。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噢噢噢，太可怜了。”</p>
“真是够可怜。”</p>
“可怜极了。”</p>
小丑说着，抬起头，看着四周，才继续向前走。</p>
提着煤油灯，望康斯旦丁巨石那里走去。</p>
康斯旦丁抽出来枪，慢慢地举起来，对准。</p>
“噗嗵。”</p>
一声意料之外的声音。</p>
煤油灯熄灭了。</p>
小丑跌倒在地。</p>
顿时。</p>
莫明其妙地。</p>
“呜呜呜，我也是可怜人啊，是的，她不要我了，呜呜呜。”小丑诡异地哭起来，像一个神经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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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不是，不是这样的，我才不可怜，他们才可怜。啊哈哈哈。”小丑又诡异地笑了起来，吓人的笑。</p>
黑夜里，康斯旦丁的枪对着小丑，一直不动，也一直侧耳倾听，只有，只有一声稳定的声音，足以致命。</p>
由于风声呼呼，所以，声音有些飘忽不定，一时不能扣动扳机。</p>
“可怜的人，为什么这么痛苦地活着呢。”小丑低沉沉地问。</p>
“啊哈哈哈，啊哈哈哈……”小丑再次神经病地笑起来，越来越恐怖。</p>
小丑莫名地笑，诡异地笑。</p>
“啊哈哈哈，啊……噢，咳！”小丑笑地忽然吐了口东西，应该是口痰，或者应该是血。</p>
“疯子！”</p>
康斯旦丁在心里给小丑下了一个定义，蓦地屏住呼吸。</p>
风登地一下，弱了。</p>
“噢，不，又是这个该死的东西。真是脆弱的躯体，没有用的东西。”小丑的血吐在手心上，痛苦地喃喃。</p>
“真该死！！！”</p>
这一声。</p>
够了！！！</p>
康斯旦丁循着声音，左手的食指一扣。</p>
“砰砰砰！”</p>
陡然之间，黑夜停止运行。</p>
寒风瞬间静止。</p>
沉静一段时间。</p>
好像，小丑死了。</p>
不，还没有。</p>
“啊——噢，该死。”</p>
小丑尖叫起来，如同惊吓的绵羊，丢下煤油灯，斜斜歪歪地跑回去，躲在那座废弃的屋子。</p>
“糟糕了，不能一枪毙命。”</p>
“这下，麻烦了。混蛋。”</p>
康斯旦丁“唰”地站了起来。</p>
此时，打草惊蛇了。</p>
小丑有防备。</p>
不会再这么轻而易举出来。</p>
康斯旦丁只能进去废弃的屋子。</p>
当然，目地也达到了一半，但风险更大。</p>
对方是爆炸专家。</p>
这一点，由两只大黑鼠佐证了小丑安置的炸弹不论灵敏度还是爆炸程度，与专家有过之而无不及。</p>
而且，小丑是一个疯子。</p>
凡是疯子，都是不正常。</p>
脑回路不一样。</p>
“看来，只能过去。真是头疼。”康斯旦丁无奈地揉揉太阳穴。</p>
谁能保证那里是安全地带，不能。</p>
“噗噗噗。”</p>
康斯旦丁拍打身上的雪渍，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后退，小跑起来，猛地一跳。</p>
康斯旦丁飞越黑夜，大概十米之远，康斯旦丁宛如鼯鼠滑翔，“咚”地落在爆炸之处，这里是小丑来过的地方。不会再爆炸。</p>
“叮”地打开煤油打火机盖子，擦燃了。</p>
看见地上有血。</p>
康斯旦丁蹲下来。</p>
这是什么血？</p>
康斯旦丁慢慢辨别。</p>
有的血里有痰，有的血没有痰。</p>
“嗯，应该是打中了。”康斯旦丁根据血的干净，做出判断。</p>
含痰的血，是咳出来的。</p>
干净的血，应该是子弹打中之后就流出来的。</p>
仰起头，望着废弃屋子的那抹红色光芒。</p>
康斯旦丁站了起来，右手拿着燃着的煤油打火机。</p>
凭借这一撮黄色火光，不断地辨别小丑的脚印，和小丑一路留下的血。</p>
康斯旦丁决定进龙潭虎穴一趟。</p>
越靠近。</p>
危险无限大。</p>
“噗噗噗。”</p>
康斯旦丁战战兢兢地走，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，越近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