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风吹过,小小的茅屋颤颤巍巍。
再多一点,好像就要倒塌一般。
屋内,老者满脸愁容。
“奇儿,唉。”
老人家无力瘫坐在塌上,下意识摸了摸嘴唇,掏出来一根老烟杆,敲了敲,发现杆头被折了,于是叹息一声,摆放在旁边。
“什么意思?”南宫沐儿低声问道,看起来颇为认真。
“看不懂?”
孟凡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淡淡道:“也对,毕竟你的智慧多是在拳头上面,不理解也是正常。”
南宫沐儿神色愈加迷惑,什么意思?
而后缓过神来,质问道:“你在讽刺我?。”
“证据呢?”
孟凡生摊手道。
“是要讨打?”
南宫沐儿脸色阴晴不定,眉目一凝,越发觉得孟凡生是在讥讽她没有见识。
抓紧拳头,随时准备锤人。
见到这副场景,孟凡生怯了。
好男不跟女斗,更何况还是一个会功夫的女子。
孟凡生小心翼翼地夺过信封,然后后退两步,不给她打自己的机会。
悠悠道道:“你懂,什么叫绝笔信么?”
“所谓绝笔信,顾名思义,就是最后一次下笔写信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,你若是在阴阳怪气,小心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“平日我最讨厌小人心思,上次惹恼我的,一个月没能下床,你小心点。”
闻此言,孟凡生冷汗直流。
暴戾之人,如斯恐怖。
少惹她为妙。
孟凡生将信纸折好,恭恭敬敬地交还王山,然后下意识跟南宫沐儿保持五步左右的距离,以防止她来揍自己。
有些事,就是这么玄。
不看日历,不宜出门,若是出门,必遭祸害。
自己若是出村前拜拜神,指不定已经直奔夏都去了。
“不过我有一事疑惑,王大哥落草为寇是不是与信中叫蔚儿的有关?这其中有什么隐情?”
听得孟凡生此话,王山眸子亮了一分,叹道:“少侠聪慧啊。”
接着便回忆起了往事,老眼里装的山川河流,就要慢慢迸发出来,压抑下情绪后才道。
“你我素昧平生,这等丑事,实在不应该说与你们听,况且其中牵连权贵,还是不说与你们听来的好。”
“送信之恩,老朽多谢两位恩情了。”
说着,老者便撑起身子,准备给孟凡生行礼。
这如何使得!
孟凡生连忙止住。
愧道:“前辈莫要如此,相逢便是缘,不过举手之劳,不比如此。”
“不错,王老你细细说来听便是,我们既然插手进来,便一定管到底,我们两人的功夫,王老你也见着了,放心便是了。”
闻言,王山呆住。
孟凡生也呆住,此女脑缺啊,专门给自己找事情做。
木盒如今在她身上,自己也不可能独自跑了。
更何况,南宫沐儿有一句话自己是很认同的。
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既然自己遇上了,又插手进来,自然不能那么不近人情。
虽然心里不是这么甘愿。
在南宫沐儿的凶视之下,孟凡生笑道:“她说的不错,王老尽管说便是,我们听着,有人能一述心中苦闷,心里也舒服些不是。”
咕噜。
老者咽了口茶水,眉目舒展开。
缓缓出声。
“奇儿是故人临死前托付于我,可惜我没能照顾好他,唤我为父叔,真是羞愧。”
“他自小顽皮,与我们说要学武,管教不住,没有法子。”
“便放他去浣剑城学剑,一身武艺归来,也算是有所成就,我们自然欣慰。”
王山苦笑一声,话语逐渐哽咽。
“不瞒你们说,我王家本是三潭守数一数二的富家,当初徐安刚上任,召集了全县的富商名士更改政策,这些政策,多少压榨百姓的约条。”
“我们这些持反对票的,自然受到打击,不过日子也还算过得不错。”
“那时,与奇儿回家的,还有个温柔女子,她便是蔚儿,虽然不晓得他们如何生情,却看得出相当恩爱,既然如此,我自然也心里舒服。”
“心里想着,这样平稳的过完一生,也算圆满。”
“但是,我低估了徐家,尤其是徐家那个独子。”
说道这里,王山的眸子里显然发生了一番变化。
然而孟凡生奇怪问道。
“既然如此,洪大哥这么高的武功,这三潭守的县令应该也敬洪大哥几分,可城门高宣其为贼又为哪般?着实不应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