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
朽木冬子轻轻晃了晃头，竟显得有些无助。
“能和我说一下，他们说了什么吗？”
“为什么想听？你也知道是不好的话吧？”
“因为我们是朋友吧，所以该听一听，分担一下。”
“朋友吗……”
朽木冬子愣了一瞬，口中喃喃着‘朋友’一词。
“对，朋友。朋友在这个时刻，就该倾听，排忧解难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好吧。他们说，我是故作姿态，一直刻意板着一张脸，心里谁都看不起……”
朽木冬子点点头，将那些刺人的话语，尽数传达。
以往，她或许会无视，权当听不见。
但不知怎么的，今天听到那些话，开始感到不舒心。
明明……自己很努力想去改变，想去学会笑，交到朋友。
当自己的努力被全盘否定时，说没有负面情绪，那是假的。
‘不会笑，不是你的错，是这个残忍世界的错……’
那时，朽木冬子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。
这句话，给予了她反叛的勇气。
“还真是过分啊……就这样否定了你。”
夜无月听完，半垂着眼低声说道。
这是他被触怒时的表现。
“或许明天，我就不会在意了吧。”
朽木冬子轻轻说着，脸上无悲无喜，一如既往的淡漠。
即便感到不舒适，她也不会流露出其他表情。
“你不在意，我在意。我可不能把他们的话当作耳边风……”
“朽木，你不仅是我的朋友，也是我的部员。当部长的，是老大，要为手下人出头的。”
夜无月摇摇头，神态变得冷然。心里也开始盘算着，如何让那些人住嘴了。
“你又要怎么做呢？”
“我会好好跟他们理论，让他们明白的。”
“谢谢？”
朽木冬子用疑问式道了声谢，心里也不明白此刻该说什么。
阻止他、让他别去？
或者是感谢他，谢谢他为自己说话。
她选择了后者。
选择前者，会辜负夜无月的一片心意，她不想这样。
“不客气，谁让我们是朋友呢。”
夜无月露出一个笑容，轻声道。
虽然他的话听着让人感到他很无奈，但脸上的笑容，却是毫不虚掩的真心。
朽木冬子睁开眼，侧头看向那双澄净无瑕的双眼，与那灿烂笑容。
“真是奇怪的人。”
她轻声道，心里不知作何感想。
“我是怪人的话，你也会是。或许就是在这一点上，我们意外的合得来。”
“或许吧……”
两人分别依靠在树的两侧，闭上眼，静静等待时光流逝。
在即将下课的前五分钟，夜无月起身拍了拍屁股，眼神变得尖锐。
是时候去二年级c班了。
“走吧，朋友。”
他回过头，向朽木冬子伸出一只手，轻语道。
“嗯。”
朽木冬子也轻声应答，伸出一只白皙到病态般的手，轻轻握住眼前的手。
稍一用力，她便从地面上被拉起。
在放学铃声响起时，他们来到了二年级c班。
老师正巧收拾好教材，从讲台走出，在碰见他们时还楞了一下。
不过他也没说什么，只是微微点头示意，随后离去。
“欸……那不是朽木吗？居然跟一个男生站在一起了。”
“真是没想到啊，说是身体不舒服去保健室，结果是找人诉苦去了。”
“那一年级生吧？我听过他，好像是有女朋友的！”
而在他们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一刻，班里的女生们骚动起来。
她们在窃窃私语，哧哧低笑，话语里尽是冷嘲热讽。
夜无月听着这些话，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，眼睛也变得半垂。
他冷着一张脸，迎着好奇、嘲笑的目光，走进教室来到讲台。
“咳咳，你们好。我是一年d班的夜无月，来这有几句话想和你们说。”
他露出一个笑容，只是那笑容里并没有笑意，反而充斥着阴沉。
“欸，是什么话呢？这么帅气的学弟，不会是来表白的吧？”
一个女生，饶有兴致地看向讲台，打趣道。
而在她身边，聚集着几个女生，她们纷纷开口道：
“哈哈，井口，你就别开玩笑了。这个学弟可是有女朋友的哦！”
“不会吧？是朽木同学吗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对学弟下手了。”
“也不是，这个学弟的女朋友是一年级生。”
那一刻，这几个女生们都发出‘欸——’的一声夸张惊叹。
其意思，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