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着强烈情感的目光总是最难掩盖的,特别是当另一个人很敏感的时候,这种情感总是很容易被发现。
于是从前的点点滴滴都被串成了线,顺着蛛丝马迹寻过去,或许有理由解释她从前的疑惑。
每一次她一提出有关婚嫁的事情,旁敲侧击地问郁修有没有心仪的姑娘,都是不欢而散。
还有她从郁修的眸子中窥探到的情绪,一举一动,一笑一声都在告诉她——
闲鱼,醒醒。
—
“太后娘娘!太后娘娘!”
殿外有宫女跌跌撞撞地冲进来,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跑。江携正捏着一块栗子糕要咬一口。
绿鸽眉头紧皱,喝道:“做什么这么莽撞,天塌了没有?!”
那宫女被绿鸽吼住,哆哆嗦嗦地道:“奴婢知罪……”
绿鸽的脸色缓了缓,也觉得刚才语气太过凶悍,于是放平缓了声音道:“什么事?”
那宫女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慌忙道:“回禀太后娘娘,那位……那位不肯就范,甚至还趁机拔了簪子刺死了一个宫女,现在这时候正在宫里发着疯。”
江携微微蹙眉,心想这沈莺怜果然不是个听天由命的主,这时候居然还不忘了拉个人一起下地狱。
江携略一思忱,觉得还是去见见她的好。
“绿鸽,去承乾宫。”江携放下那块栗子糕,拍灰尘似的拍了拍自己的手。
“是。”
荔月宫和承乾宫相距甚远,沈莺怜虽然名字温婉柔弱,但是作风却雷厉风行,性格也是后宫女子少有的暴躁。
抛开其他不讲,江携还是挺欣赏沈莺怜的性格的,敢爱敢恨,做事也算坦荡,
来到了承乾宫,宫门紧闭。唯有一树香柳偷偷的探出脑袋,承乾宫宫门口并无侍卫宫女守派,空空荡荡的,简直是和承乾宫从前的光景大相径庭。
身后的宫女推开承乾宫的大门,江携大步踏入,搭眼一瞧便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承乾宫。
精致的花坛还沾着湿润的泥土,却滚落在地,满地花草散落在地上,像是被人给撞翻了一样,往院子的角落看去,就能看到蜷缩在一旁的沈莺怜。
往日的沈莺怜是高傲的,不可一世的。如今的沈莺怜像是树倒猢狲散后被遗忘的那个人。
宫女上前一步给江携请安,压低声音道:“启禀太后娘娘,沈太妃不肯喝药,奴婢们劝了好久也不奏效。最后太妃竟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刺死了一人……刺死后太妃就独自靠到了那个角落,太妃手中握着簪子,奴婢也不敢再惊动她。”
江携微微颔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江携向前走了一步,绿鸽心中担忧无比。这沈莺怜很明显是被刺激到了,手中又握着这么尖锐危险的簪子,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了……
“娘娘,您还是不要贸然上前了,奴婢带几个人将她手上的簪子拿下来,您再去也不迟。还是圣体安康重要。”
小命只有一条。江携想了下便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