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!走吧!”龚喜对我是一脸的不耐烦。
“王夫人,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?”我突然对那个女人说道。
“我不认识你,我和你去哪?”女人本就是一脸的严霜,听我问她,就没好气地怼了我一句。
“呵呵,真是巧了,我们恰巧收了几十斤的龙脑香。王夫人如果能做主让我家代理罐头和金汤力,我们可以原价转让龙脑香给您家的。”我十分谦卑地躬身作揖,将自己的要求对那女人说了。
“真的吗?你没骗我?你要是敢骗我我让都督府抄了你家的买卖。”这女人一下就站了起来,对我是眉开眼笑。
“我们去秋水阁谈吧。我家公子晚上订了在秋水阁吃饭。”我殷勤地弯腰伸手,邀请女人去秋水阁面谈。
“朋友,你有些过分了吧,在我家抢生意,你的命也要够硬啊。”龚喜一听我和女人的问答,立刻就急了。他一挥手,让那六个拿着弯刀的番人堵住了我们的去路。
“呵呵,这可是大唐,我家公子就在门外,街上都是镇兵。你们真的打算造反吗?”我脸上带着讥笑,看向了龚喜。
“造反又如何?”龚喜对我很是不屑,根本就没将我的威胁放在眼里。
“朋友,收起你的表演吧!”我身后传来了夏尔马阴测测的声音。
妈蛋!这家伙好狡猾啊,他是从哪里看出我在表演的啊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转过身子,对向了得意洋洋的夏尔马。
“你骗不了人的,朋友。你手里根本就没有龙脑香的。你觉得是我在扣押王夫人吗?呵呵,你错了,王夫人不走,是王夫人想和我做交易。”
夏尔马信心满满地对我讲。
妈蛋,这个光头阿三吓了老子一跳。
“你说实话,你家手里是否有龙脑香。”果然啊,王夫人对我发作了起来,厉声问我。
“呵呵,王夫人,龙脑香历来就是我伊奥尼亚会社独家在经营,没人能不经过伊奥尼亚会社将龙脑香卖给你的。我劝你还是坐下,我们好好谈谈,我刚才给你的条件可是很优惠了。六十斤龙脑香就是八千贯,免除你家的债务就是又是五千贯,这一共可是一万三千贯啊。你家卖罐头,何时才能赚到一万三千贯啊。”
夏尔马语气平和地劝着王夫人。
“我家真的有龙脑香,半个月后就能到货。真真正正的交趾货。王夫人不知道吧,我家族叔在鸿州任刺史,我们今天逛市场不是来卖货的,我们就是打探一下香料的价格,好将手里的香料出手。”我说的话有真有假,真话就是此时的鸿洲的刺史真的是刘仁轨的孙子。假话自然是没人给我运龙脑香过来。
“啊呀,我怎么就忘了刘家呢?我和你走。”王夫人立刻对我就是满脸的笑容,可我怎么觉得她表情怪怪的呢,她紧紧掐着手指,像要将我碾碎了一样。
“一两龙脑香二两黄金。”对面的夏尔马突然喊了一个价格。
“我也出这个价格。”女人一下就跳的我的身边,伸手就拉住我的手,她的指甲掐到我的肉里。
“一两龙脑香三两黄金。罐头让你刘家独家代理大唐的生意。”夏尔马没有任何犹豫又喊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。
“真的吗?”我欣喜万分地喊道。我手上的疼立刻减轻了不少。
“自然是真的。你的货到了,我们一手钱、一手货。童叟无欺。”夏尔马拍着胸脯保证到。
“你别忘了自己是大唐人,为了几个臭钱你就出卖大唐人的利益吗?”女人甩开了我的手,开始质问我。
“王夫人,看您说的。我也不认识你,只是听你说你要龙脑香,我手里正好有,因此就和你谈谈生意的。现在有人出价高,我自然要卖给出价高的人家了。你家的玉皂,可是每日在东市拍卖的,那东西不是价高者得吗?”我开始反问王夫人。王夫人再次开始张口结舌了,她的俏脸越来越红,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,从眼睛上滑落了下来。
“我也出三两!”王夫人咬牙切齿了。
“好啊!好啊!我卖给你。”我开始弯腰给王夫人鞠躬,向她赔不是。
“掌柜的,不要理他们,他们就是一伙的,他们要诈骗咱们。”那个叫龚喜的很狡猾,不知他从那里发现了我们的破绽。
夏尔马的脸色急变,毒蛇一般的眼神在我和王夫人的身上逡巡。
“对,我们就是骗子。”王夫人脸上还满布泪水,听了龚喜的话,终于是轻松地笑了,拉起我的手就向外走。
她身后的那个痴呆仆人终于开口说话了:“主母,你不能拉着陌生男人的手。蔡妈妈知道了会惩罚你的。”
“呵呵呵,我知道了。”
女人咯咯笑着,一把就丢开了我的手,对我说道:“肖管事,秋水阁今天我请客,嘻嘻嘻。”
刚才女人拉起我的手时,指甲再次狠狠地扎了我的手。
“不用、不用,我家公子是那里的常客,都是签单的。”我跟在女人的身后,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狗,随她向门外走去。
“咳!咳!”那个三掌柜龚喜显然还要说话。
“龚喜送客!”夏尔马在我身后,阴冷地喊了一句。
“送客!”跟随在我们身后的龚喜停下了脚步,对着门口的伙计喊了一声。
伙计赶紧将店铺的门给打开了,请我们一行出去。一束夕阳的余晖,透过打开的门照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上,女人看着落日,眯起了眼睛。
一行人到了香料店外的街上,女人的脸上渐渐带了些气急败坏的神色。
“注意你的脸,有人在盯着你呢。”我就在她身边,用最小的声音提醒着她。
女人立刻就变脸,表情轻松写意,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韵律,就如同在跳舞一般。
王怿站在斜对面一家绸缎庄的门口在等我,见我们出来了也不理我,转身背着手向前就走。
“四虎子,去偷偷告诉六少爷去秋水阁。”我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吩咐了四虎子,让他快去通知王怿,我怕王怿闹性子,将这场好戏给演砸了。
“你们这群混蛋,凑什么热闹?”我们离开香料店有一百米了,女人表情没变,但说话的嘴里带着刀子。
“凑巧呗!我们路过时,刚好看见陈六子被人给扔在大街上。”我嘟囔了一句。
“这个陈六子为了多拿几个钱,又在演戏。他这次演过了,我回家就抽他。”女人狠狠地说道。
“有人跟着我们,一伙在前、一伙在后。”女人身后一脸呆傻的男人开口了。
“十八,我怎么没看出前面还有一伙啊。?”我身侧的四虎子很是惊奇,开口问那个呆傻男人。
“你让苏师爷将你丢在大街上几天,你就能明白了。”呆傻男人听了四虎子的话,就是一肚子的气,小声呛着四处张望的四虎子。